赵怀归步伐僵硬地离开九宫殿。九天殿外,梨花如雪一般飘落。赵怀归伸出手,接住那雪白的花瓣,将其攥在掌心,一步步得离开。小时候,她常听闻九曜神君拯救黎民,是天下最好之人。便憧憬能嫁与他为妻,还为此日日去神女殿祈求。如今真的嫁与他,她才发现他所有的好,都给了天下人……殿内,季辞经她一闹,挥手将案台洛简甩落在地。……天上,没有时日。赵怀归将从九天殿带回的梨花花瓣放入檀木匣中。因里面有她的仙力,所有的花瓣都...
赵怀归步伐僵硬地离开九宫殿。
九天殿外,梨花如雪一般飘落。
赵怀归伸出手,接住那雪白的花瓣,将其攥在掌心,一步步得离开。
小时候,她常听闻九曜神君拯救黎民,是天下最好之人。
便憧憬能嫁与他为妻,还为此日日去神女殿祈求。
如今真的嫁与他,她才发现他所有的好,都给了天下人……
殿内,季辞经她一闹,挥手将案台洛简甩落在地。
……
天上,没有时日。
赵怀归将从九天殿带回的梨花花瓣放入檀木匣中。
因里面有她的仙力,所有的花瓣都保存的很鲜活。
她呆看了许久,复将盖子合上,小心放在枕下,这样仿佛就如季辞陪在她身边一样。
这夜,异常寒冷。
赵怀归好不容易睡着,梦中季辞的话忽然出现在脑海,她猛然惊醒。 而后朝着外面喊:“小蝶。” 小蝶听到她的喊声,连忙进来:“小姐,怎么了?” “快,替我更衣,我要回去一趟。” 小蝶不知她为何这般着急,忙拿了长衣给她披上。 赵怀归用着紧剩得仙力回天灵族。 天灵族在南海,她花了半日方才赶到,赶到时已是黎明。 这里一片洛海,看着很是宁静。 赵怀归松了一口气,抬脚正要进入,忽然被一屏障给弹开。 她眸色一怔,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。 就见她兄长洛陌一身青衣落下,面色冷漠:“不知战神之妻来此有何贵干?” 赵怀归顾不上他的疏离,忙问:“哥,天灵族近日可无恙?” 洛陌听罢,冷笑一声:“你还好意思问,还嫌害天灵族不够?” 赵怀归整个人懵在原地,不知他此话何意,什么叫她害了天灵族? “哥……”她握住洛陌的手,话还没有问,可下一秒洛陌却将她一把甩开。 她不察,直接跌出结界外一米多远。 洛陌眸色一颤,很快就恢复冷漠:“我们天灵族没有你这号人,我也没有你这个妹妹。” 赵怀归摔倒在地,不敢相信地看着洛陌,就见他毫不留情甩袖飞身离开。 她心底闷痛,缓缓从地上爬起,呆望着被屏障所隔开的家,喉咙涩然。 “大哥,你别担心,我一定会求神君放过天灵族的。” 话落,却无一人回应。 空气中,只有风吹竹林的声音。 赵怀归没有离开,她坐在草坪上,抱着枯瘦的身子,望着南海茫茫,不知何处是家。 她身后,竹林里,洛陌隐身站立。 他安静地陪着赵怀归,想起刚才自己甩开她时,手不觉颤抖。 “清清,如今我天灵族遭灭顶之灾,你可切莫掺和进来……” …… 赵怀归不知坐了多久,她看着明月从海岸线落下,才踉跄着站起身。 站起身之时,她只看自己手指似是有竹节显出。 她本是一竹仙,阿爹说,竹仙亡故,将化回南竹,回归自然…… 她没有回九天殿,而是直接去到了天牢。 将身上仅有一截仙笛给了天兵,天兵才放她进去。 天牢里。 洛策一身是伤躺在冰凉的石板上。 “阿爹……”赵怀归看着他年老遭罪,鼻尖酸涩。 洛策听见声音,缓缓睁开眼,见是赵怀归,他忙从地上爬起:“你怎么来了,快走。” 赵怀归知他担心自己被连累,隔着铁栏握住他的手。 “阿爹,不用担心,是神君让我过来看您的。” 洛策这才放下心来,仔细看着赵怀归,含泪道:“阿爹没事,你快些回去吧。” 赵怀归含泪点头,声音嘶哑:“阿爹,你放心,就是拼尽这条命,我也一定会救你出来。” “阿爹活了万年,生死早就看淡,我儿大好年华,且莫为了我的事惹神君不快。” 赵怀归还想说什么,天兵已经来催促。 她只得先行离开。 回去后。 她只身去往九宫殿,站在殿内等待季辞回来。 在这天界,唯一能救她阿爹的,也就只有他了。 她在这里,一站就是一夜。 第二日黎明之时,她忽然见案桌前透心境亮起,一个天兵浮现在半空中道:“按神君吩咐,洛策已行刑!” 赵怀归霎时脸色苍白一片! 这时,赵怀归身后殿门被人推开,她僵硬地转身就看季辞一身煞气而来。 “你杀了我阿爹?”赵怀归颤抖着发问,声音凄凉。 季辞看着她苍白的脸,胸中一闷,冷声道:“谁准你来九天殿窃听?” 赵怀归见他承认,喉咙一股鲜甜涌出。 她强压着胸口,目色空洞得看着他,心底苦涩:“所以,神君可要惩治于我?” 季辞一时答不出。 半晌,挥手将她甩了出去。 天宫无四季,永远阳春四月。 赵怀归独坐在揽月宫的庭院外,呆滞地望着南海的方向,却觉异常寒冷。 小蝶看着她越发消瘦的身子,鼻尖酸涩,终是不忍道:“小姐,今日天后诞辰,让您务必参加。” 赵怀归听后,瞧着她,喃喃自语:“小蝶,我想回家……” 小蝶再也忍不住眼泪滚落。 因天灵族被诬陷勾结魔族,掌管天灵族的洛策被赐死,季辞昨日才派人来说,以后赵怀归不许与天灵族有任何交集。 赵怀归见小蝶落泪,抬起手给她轻轻拂去:“对不起,让你跟着我受苦了。” “小姐,奴婢不苦。”